这男子脸跟紫茄子一个色,身上的冬袄跟素雪一个色,一笑露出一口灿烂白牙,衬得那张脸黑紫黑紫的直放光。

韩长暮和姚杳齐声惊呼:“包骋,怎么是你。”

原来这男子就那黑的和炭一样的包骋,他竟也从河西返回了长安。

韩长暮返回长安后,也查过包骋的来历,此人的确出自宜阳坊包家,祖上做过一任大理寺正,后来家世败落,好在包骋争气,考入了国子监做了监生,若科考再榜上有名,前途还是无量的。

他眯了眯眼,脸色愈发不善,望住包骋。

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,他与这几桩案子有什么关系。

想到这,韩长暮厉色顿生,冷冷问道:“包公子为何会进入此地。”

包骋无所畏惧的耸了一下肩头:“找你们来了啊,

先别说了,赶紧跟我出去吧。”

韩长暮皱了皱眉,并不能相信包骋:“若你不说清楚是如何进来的,我们是不会跟你出去的。”

包骋扑哧一笑,轻讽的抬着眼,把韩长暮从头遛到脚,又从脚遛到头,转头却笑望着姚杳:“阿杳姑娘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。”

姚杳愣了一下,脱口问道:“出去了能恢复原样吗?”

包骋点点头:“能,再晚点,就说不准了。”

姚杳一个箭步跑到包骋跟前,头点的像是在打瞌睡,花白的头发在风里飘来飘去,十分碍眼:“走,跟你走。”

包骋抱臂而立,笑眯眯的望着韩长暮:“韩少使要留在这吗,棺材和坟头树都是现成的,不用可惜了。”

韩长暮看着包骋那一口白牙,恨得直想挥拳头把它们都打飞。

他想了想,只有出去了,恢复原样了,才能把包骋打的满地找牙,不是吗?

他缓步走过去,恢复了一脸淡然,满脸褶子连抖都没抖一下,抿了抿满头白发,端足了居上位者的高冷派头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
包骋原以为韩长暮会服个软说句好话什么的,可不想求人也求得这么理直气壮,他气笑了,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一手摇铃铛,一手挥剑。

叮铃铃,叮铃铃,清脆的铃声恍若魔音,在空寂的四围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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